归去梨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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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杰】庭上庭下(二)

背景设定:故事发生在虚拟国度,所有涉及的案子在程序法上参照美国的司法体制,实体法参照国内法。

 

(一)

 

(二)

 

警探张佳乐正坐在证人席上。他有些闷闷不乐。

 

每次需要在叶修或者王杰希的盘问下作证,他都觉得不开心。叶修出了名的爱挑拨警方证人,而且是那种三言两语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想掀桌的,每次张佳乐都要在心里默念队长名字以作辟邪之用,才能控制住不当庭跳起来。王杰希好一点,他不会挑衅人,但他有各种各样刁钻古怪的问题问得你无言以对,而他还一脸坦诚的“我只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请问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我的当事人的?”

 

“火车上。”

 

“当时只有你一个警探吗?”

 

“我和我的同事,双人执行任务。”

 

“是什么使你们锁定我的当事人是嫌疑目标?”

 

“我们对火车上的其他乘客也进行了例行询问。”

 

“你们对其他乘客的行李袋也进行了搜查吗?”

 

“……没有。”

 

“但你们搜查了被告的行李袋?”

 

“是。”

 

“你们当时有搜查令吗?”

 

“没有,被告没有拒绝我们的搜查请求。”

 

“没有拒绝你们的搜查要求……张警探,你确定这是你的证言?”王杰希微微抬眼,投注在张佳乐身上的视线似乎并不锐利。

 

张佳乐心中警觉。“他自愿接受搜查,如果我前面说得不够清楚的话。”

 

“很清楚。”原本坐在辩护席上提问的王杰希悠悠站起了身,踱步到证人席前,“但我需要和张警探核对一下事实经过:你们向被告提出搜查请求,被告拒绝了,你或者你的同事威胁说你们能拿到搜查令。”

 

“反对。”助理检察官林敬言站起来,“辩护律师是在自己作证吗?”

 

王杰希对着他轻轻点了点下巴:“抱歉。”又转向张佳乐,“是这样吗?”

 

“我们没有威胁被告。”张佳乐清晰肯定地回答。

 

王杰希挑了挑眉:“或者我可以引用你的原话,‘我们总能拿到搜查令的’,威胁或不是威胁,这是你对被告说过的话,对吗,张警探?”

 

张佳乐看向林敬言,助理检察官的表情让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这不是威胁,我当时没有用到任何威吓的语气,你可以向你的当事人进行确认。”

 

“所以搜查请求只是顺口一提,在当时其实你并没有真的怀疑我的当事人是本案嫌疑人?”

 

“请问王律师又在随兴发挥了吗?这个问题究竟意义何在?”看出张佳乐又将被逼入尴尬境地,林敬言出言阻止。

 

王杰希做交叉询问的风格是漫天撒网,当别人以为他会顺着某条线发问他却陡然跳到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意图,而他就在别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时暗暗捕捉到了事实的关键,不要说证人每每被他问得迷迷糊糊,一只脚踏进他预先设好的陷阱,连对方律师都常有被他绕晕而不及保护己方证人的情形。但这种风格的交叉询问有时候难免过于天马行空,法官大多不会无休止地放任。

 

因此A区检察署对于王杰希的交叉询问有一个整体策略,以“相关性”为由牵制他的发问,只要他稍微偏离案件事实,就提出反对,最大限度地保护控方证人。虽然王杰希不至于会因此而束手束脚,但思路频频被打断,也实在不是一个能轻松以对的状况,何况那会直接影响法官对他的容忍度,尤其对手是张新杰的时候。那原就是思维严谨的张新杰制定的策略,贯彻得最为彻底的也是他本人。这两人在一次庭审中曾经为了王杰希某个问题的“相关性”争论了十分钟,仍方兴未艾,最后忍无可忍的是法官,老头子对着张新杰吹胡子瞪眼,“听你们争论这个无聊的问题我还不如由着他多问上十分钟!”紧跟着转头瞪王杰希,“你别得意!浪费的十分钟都记在你帐上,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马上回到正题,不然你到法庭外头漫步去!作为惩罚,今后你在我法庭做交叉询问,我还会给你计时。”

 

张副检察官会很高兴地协助法庭执行计时工作的。不知名者的评论在他们的圈子里流传甚久,也是一时笑谈。

 

而叶修对于这两人在交叉询问上的交锋叹为观止:“整个过程就像是,老王稍微想弯一下,张新杰就一鞭子抽上去,死活要把他给抽直了,还是全场死盯不放。”

 

但林敬言毕竟不像张新杰那么抠细节,王杰希也是有备而来:“警探在搜查时的心理判断直接影响到搜查行为是否具备合理怀疑的基础。”

 

法官点了点头。

 

“我们认为他形迹可疑。”

 

“请具体描述可疑的表现。”

 

“他看到我们询问其他乘客,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把他的行李袋丢在座位底下。”

 

“当你们询问乘客的时候,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吗?”

 

“……没有。”

 

“被告有急欲逃跑的迹象吗?”

 

“没有。”

 

“有试图反抗的暴力行为吗?”

 

“没有。”

 

“所以他只是从自己的座位离开,可能忘了自己的行李袋或者觉得带着太费事,以你的调查经验,你认为那是形迹可疑,并且觉得自己能因此拿到搜查令?”王杰希浅浅看了林敬言一眼,“我知道控方律师要提出反对,你可以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张佳乐紧紧抿住嘴。

 

“在你们声称,‘我们总能拿到搜查令‘之后,我的当事人才不得不做出退让,允许你们打开行李袋,是吗?”

 

“我不能就被告的心理做出答复。”张佳乐语声单调地说,“但在我看来,他是自愿接受搜查,如果他坚持不同意,我们不会继续。”

 

“你有如此告知我的当事人吗?”

 

“没有,事实上,如果按照你的标准做事,警局永远都没法结案了。”

 

林敬言远远地望了张佳乐一眼,张佳乐闭上嘴。

 

“当然,为了结案。”王杰希淡淡地说,“然后你们认为这个过程无关紧要,所以直接在警方报告中略去了。”

 

张佳乐黑亮的眼睛恨恨地瞪着王杰希,像是用他的视线就能把对方的嘴给死死地封上。

 

王杰希一笑,决定暂时先缓一缓:“你们搜查了被告的行李袋,发现了什么?”

 

“一把M1911A1手枪,和两把军用刀具。”

 

“M1911A1就是控方列示的1号证据,也就是你们认定的本案凶器是吗?”

 

“是。”

 

“然后你们逮捕了我的当事人?”

 

“是。”

 

“法官大人,基于证人上述回答,申请排除控方的1号证据。”王杰希面向法官,提出排除证据的动议。

 

张佳乐的身体往前靠了一下:“这是附随于逮捕的搜查。”他争辩道。

 

王杰希的大小眼眯了一下,看向林敬言:“我需要对此说什么吗?”

 

林敬言坐在控诉席上无声地叹气。

 

法官宣布一个小时后控辩双方就证据排除进行口头辩论。

 

 

 

口头辩论时,王杰希没有发表长篇大论,他明确提示法庭注意,警方在搜查被告的行李袋时没有出示搜查令,也没有任何合理理由能推断出存在被告可能造成危险的紧急情形。

 

“至于证人提到的,附随于逮捕的搜查显然不成立,警方逮捕被告是基于搜查的结果而发生的。综上所述,警方搜证非法,所有在那个行李袋发现的证据都应当被排除。”

 

王杰希排除证据的动议确实出乎张新杰的意料,他和林敬言分别读过警方的调查报告,也跟办案的警探一一了解过搜证的过程,确认不存在纰漏。张佳乐在报告中略去的部分,很有可能确实是因为他觉得无关紧要而没有提及,因为被告最终是同意接受搜查的。

 

林敬言在一个小时前电话通知他此事,因为在涉及宪法权利与证据排除的问题上,张新杰比他更为熟悉。虽然他是临时赶到法庭,却也并未显得步履匆匆,在他赶来的途中,林敬言已经通过电话详细口述了王杰希对张佳乐做的交叉询问。

 

他在王杰希之后发言,语声沉静:“是的,警方在进行搜查时还未拿到搜查令,但被告自愿接受搜查的事实是清晰的,我有一个车厢的人可以对此事作证,基于这个事实,警方的搜证得到了被告的授权,搜证行为的合法性不应被质疑。”

 

“所谓被告‘授权’,是因为警方宣称他们能拿到搜查令,而根据当时情况他们拿到搜查令的可能性为零,您就绝不会签署这样的搜查令。因此那是警方用来欺瞒被告的谎言,非法行为不仅指暴力和胁迫,也包括欺诈。被告的‘自愿’ ‘授权’是被误导后做出的。”

 

张新杰说:“如果辩护律师坚持这种说法,他应当首先证明两者之间存在确实的因果关系,也就是说,警方声称能拿到搜查令,对被告的态度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导致他受到误导,或胁迫,从而改变意愿。而本案中的情形,法官阁下,从常理判断,是否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呢?我们同样有证人证明,被告表示同意接受搜查时,没有丝毫犹豫或被迫的表现,他是在完全平静的状态下做出弃权决定的。”

 

“警方在虚假地声称能拿到搜查令的时候已经构成不当执法,当我的当事人提出拒绝接受搜查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立刻停下,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合理理由继续。”王杰希态度坚决地说。

 

“法官阁下,他在任意扩大对法律的解释。我们的证据排除规则已经扩大了宪法第四修正案关于无理搜查和扣押的规定,最高院做出这一司法解释的目的,是为了惩戒警方可能出现的非法取证,规则本身已经对警方的调查行为做出了严格的限制。在这样的前提下,当我们适用证据规则时,应当毫无偏差地遵循既有规定,而本案并不符合规则规定的任何一种证据排除的情形。如果对此做进一步的扩大解释,那就等同于允许辩护律师滥用权利。”张新杰恳切地对法官陈述利害。

 

王杰希随即接上:“而警方在无授权的情况下任意开具搜查令就应当被纵容?法官阁下,如果默认本案警方行为的合法性,等于是告诉他们,今后他们可以在大街上随意地拦下一位无辜的公民,越过法官的权限,直接口头开具搜查令。您能坐视这样的恶果泛滥吗?”

 

“王律师,你在夸大其词。”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认同地斜了王杰希一下,张新杰这人从来都不会语带讥讽,这一句话换了其他人,多半是火药味十足,自他口中说出依然是斯文正直的。让人觉得王杰希真的是毫无道理的夸大其词。

 

法官挥了一下手,思索了片刻:“我同意辩护律师的说法,警方在本案中的搜证行为即使没有违反取证规则,也是不恰当的,我个人对允许此类行为而可能产生的不良后果感到忧心。本庭在此裁定,通过辩护律师的动议,1号证物将不被纳入呈堂证据。”

 

张新杰还没说什么,王杰希已经果断开口:“根据法官阁下这一裁定,基于毒树之果规则,辩方申请排除警方因非法搜查和以此为基础的逮捕而获得的一切证据。”

 

张新杰微微睁大眼睛,转头望着他。

 

法官这次没买他的帐:“王杰希律师,不要得寸进尺。”

 

王杰希微微颌首,没再继续坚持,如果换了叶修,大概还会不依不饶地死磕到底。

 

 

 

出了法庭室,张佳乐不客气地嘲讽王杰希:“你们现在接收的客户已经从毒贩子升级到职业杀手了吗?我是不是应该恭贺你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王杰希泰然一笑,他也无意争执。在法庭上他会对控方证人、对对方律师冷嘲热讽,因为那是庭审的需要,削弱他们在陪审团跟前的可信度,同时他的表演也能娱乐一下因为沉闷的庭审而感到索然无趣的陪审团,从心理上感染陪审团,让他们对自己说的话产生共鸣。那是工作所需。但到了庭外,无意义的口舌之争则大可不必。

 

“好了,张佳乐。”沉稳的声音介入,张新杰走了过来,眼神仍是淡然无波。他身边另有一人,面容肃然,带了一种天然的霸气与震慑力,若与他那对黑沉沉的眼睛对视久了,便易使人心生寒意。

 

此人是张佳乐的队长,韩文清,传闻他们警队某次抓了个帮派二把手,原本还吊儿郎当拽得什么似的叫唤着要律师到场,韩文清一走进审讯室,威风凛凛地往那儿一站,狠厉的目光刷刷刷一扫,那怂货霎时吓得浑身哆嗦,一五一十地把家底都招了出来。后来辩护律师一口咬定,警方侵犯被告宪法权利,被告律师还没到场就开始讯问,一切证供都应认定非法。警方大大方方地拿出审讯视频自证清白:谁讯问他了,他自己主动招供的,说明他有觉悟认罪意识好,说不定还能混个从轻发落。辩护律师还真无话可说,他总不能指控韩文清用脸刑讯逼供吧?

 

而此刻韩文清的视线冷冷落在张佳乐身上,像是在说“嫌庭上丢脸丢得还不够?”,要是在警局,说不准已经开口呵斥了,张佳乐不服气地瞪了王杰希一眼,却也不再揪住他不放。

 

对于王杰希,韩文清却是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他这个人性格顽固,眼中非黑即白,虽然也明白王杰希叶修作为辩护律师有他们的职责和立场,却从来都瞧不上他们玩的那些手段。

 

王杰希当然清楚韩文清的个性,也不会往心里去,干他们这一行的,很多时候都需要跟警方打交道,那是他们重要的信息渠道,真要把两边的关系搞僵了,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所以他淡淡地对韩文清点了点头,叫了声“韩队”,经过张新杰身边时,止住脚步,望向那一双清彻明静的眼睛,低声道:“你刚刚失去了……案件的凶器。”

 

那把M1911A1手枪是控方将被告与本案关联起来的重要证据,这一失手足以影响全局。

 

他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落在耳中全不像是挑衅的意味,只是王杰希对上那双眼睛,回想刚刚两人在法官前你来我往毫不相让,就忍不住想要说上这么一句。况且他也知道,张新杰这人是不会被人挑起火气的,唯一的回应是之后在案子上更为严密的反击。早年叶修对这个初出道的新人玩心理战术,挑衅的话试探的话到了他那头一概如石沉大海,一个响声都没有,玩不了多久叶修自己先厌了,到如今虽然偶尔对着张新杰也会调侃几句,也就纯粹只是嘴欠图个痛快。

 

便如此刻,张新杰仍是这么淡淡然地看着王杰希,没有丝毫回应,斯斯文文地侧身,给他让路。

 

王杰希唇角微微一勾,提着公文包洒然而去。

 

张佳乐看了看张新杰,又看了看韩文清,心里真是太憋屈了,芝麻大的一点事,王杰希就有办法提升到被告宪法权利,然后他们的关键证据就飞了。

 

“回去写检查,把这事原原本本地写清楚。”韩文清也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张佳乐,但留了把柄让人在法庭上逼问出来,警局颜面大损不说,还影响案件的处理,实在不能姑息。

 

林敬言闻言,先上前揽了责:“是我在庭上没有给对方足够的压力,我应该保护好他的。”

 

“是我的失误,我应该事先给张佳乐做证人辅导的。”张新杰看了张佳乐一眼,“对手是王杰希,我应该更谨慎些的。”

 

停了一停,他又缓缓地说:“这事被告的表现有些奇怪……我猜,他因为被你们撞上,火车上也没处可逃,知道你们没带搜查令,索性由着你们搜查,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你是说他事先就给我们设了这么一个圈套?”张佳乐不太相信。

 

“那他得相当懂法律啊,或者事先跟律师商量过?”林敬言说。

 

张佳乐皱眉:“难道……王杰希叶修还是和凶手事先有预谋的?不能吧。”虽然法庭较量时,张佳乐恨不得往王杰希叶修的辩护席投几千几百个手榴弹,但他并不是会为了公事记恨别人的人,离了案子,他和那两个混蛋律师混得其实还挺熟,当然不想看到他俩当真做了越线的事。

 

张新杰摇摇头:“我想不会。他们应该是接了案子以后发现有这么一个可以大做文章的点,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漏洞,原本就是王杰希的做事风格。”

 

“先不用瞎猜,如果真的有证据证明他们跟犯罪分子沦为一伙,那就一样绳之于法。”这是韩文清的原则。

 

张新杰轻轻点头:“我会对这个裁定提出上诉的。”过一会又说,“其实这一次他们提的动议申请很有争议,换一个稍许保守点的法官,是不会通过的。”

 

“但今天的方天开法官却是所有法官中最拥护个人自由权利的一个,而且偏好新奇的思路。王杰希也真是好运气。”林敬言苦笑道。

 

运气吗?张新杰眉心一动,转头望向王杰希离去的方向,神色若有所思。

 

难道这案子落在方法官手里不是巧合?

 

 

 

王杰希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刚一进去,“要不是我出马,你今天哪有这样的运气能摆张新杰一道?你又欠了我一次!”

 

车后座坐了一个年轻人,浅蓝衬衫格子马甲,头上还戴了一顶灰色小礼帽,一双眼睛灵活生气,熠熠生光。

 

王杰希也不回头看他:“谢谢。”

 

“谢你个鬼啊,你以为谢谢就够了吗?给钱啊!我做买卖不做人情。”年轻人生了一张出色的面孔,眉眼中透着一股子风流意气,一笑之下明朗灿烂,确实讨人喜欢,“我跟那个小书记员聊了半小时,哄得她把你的案子排在方天开那老头子名下,要不然你还指望赢?哎你说张新杰要是知道你暗地里动这个手脚会不会跑去法官跟前告发你?那家伙一板一眼难说得很啊。算了那也不关我的事,重点是你欠我的钱!你知道你们穷酸律所欠了我多少笔债吗我算算啊,上次帮你们盯梢你们客户的情人,上上次帮你们调查客户的资金去向,上上上次给你们拍了对手的丑闻照片……调查费用总计十万八千六百五十九块七毛五,目前还在继续计息中,快给我还钱还钱还钱!!!”他用腿一下一下踢着王杰希的座椅,还欢快地应和着他嚷嚷还钱的节奏,“快!还!钱!”

 

这人名叫黄少天,自己开了家调查所,帮人调查各类信息,有时候还人模狗样地混充半个私家侦探。他和叶修私交甚笃,基本相当于他们律所的重要信息来源,这几年也确实帮了他们不少忙,当然他一直在记账,所以严格地说,那是买卖。黄少天这人的显著标签是话唠,一开口就如黄河决堤滔滔不绝,神经衰弱的人能被他逼到崩溃。他最大的本事,是能陪人漫无边际地扯上半天的闲话,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对方那儿套到关键信息,而他自己说的都是废话。

 

私底下王杰希也觉得这人挺有意思,而且很有他自己的一套,但他仍然嫌他烦,即使他刚利用他干了件不太能光明正大往外说的事。

 

他发动汽车。

 

车子猛地向前行驶,在高速行进中还来了个高倾斜度的拐弯。

 

黄少天毫无防备地滑到了后座的另一角,小礼帽一颠从头上滚落,他翻手接住。

 

“我去,王杰希你不止欠债不还企图谋财害命,脸皮厚度已经和叶修那个不要脸的不相上下了,我看你们两个都成精了。”

 

“钱不归我管,你找叶修去,也不对,钱的事应该是苏沐橙说了算,你看找哪个合适吧。”王杰希悠然道,把欠债还钱这种叫人头疼的事从容不迫地推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写黄少天的时候,脑子里跳出来的形象是White Collar的Neal Caffrey,所以我送了他一顶小礼帽> < 不过想想,Neal也算是个机会主义者,所以,也不是完全没有相似点啦。

 

主要角色差不多都出场了,于是列一下角色安排,但是我不确保他们都能出场(喂!)

 

控方这边,新杰是副检察官,林敬言、楚云秀都是独立办案的助检。喻文州是控方的心理学专家。

 

辩护律师这边,叶修和王杰希是合伙人,小高是王杰希的助理律师,安文逸是叶修的助理律师。苏沐橙研究陪审团,同时兼管律所行政事务。刘小别是律所的调查员,兼做法律助理,以及其他内部事务。

 

警方这边,韩文清是警队队长,张佳乐是警探。我还不确定要把小宋送去警局还是检察署,看情节需要吧。

 

肖时钦可能是法医,也可能是另一家律所的律师……看情节需要吧(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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